陆溪瑶已经很久没有梦到过这些了。
陈年旧事,恍若如梦。
翌日醒来时,她满脸的泪水,小白还陪在她身边。
等听到高跟鞋的脚步声时,小白敏锐的躲进了床底。
又有人进来了。
是宋晓,她穿着昂贵精致的裙子,嫌恶的看着这个狭小的地方。
“啧啧啧,陆溪瑶,你的下场还真是惨啊。”
她一边嘲讽着,一边伸出手上的手链:“时越昨天送我的首饰,戴着它来这种地方,感觉都染了一股臭味。”
陆溪瑶垂眸不语,甚至都没有看她。
宋晓最厌恶就是她这副云淡风轻的模样,明明过的连狗都不如,还敢在自己面前摆一副正主的架子。
她突然走上前,猛地将陆溪瑶从床上拽下来踹倒在地,接着,高跟鞋直接踩在陆溪瑶左手上。
“啊!”
陆溪瑶不受控制的惨叫了一声。
宋晓这才满意,恶毒的开口:“我鞋底脏了,你帮我擦擦。”
说着,脚下更加用力。
陆溪瑶脸色痛的惨白,不一会儿,血流了满地。
保镖看不下去,连忙上前:“宋小姐,您这样做,时总要是知道了……”
闻言,宋晓的眼神冷冷扫过去:“怎么?你现在是觉得在时越心里她比我重要吗?”
保镖一怔,果然不敢再说话了。
陆溪瑶疼得死去活来,朦胧中看向宋晓那张脸。
她以前只隐约听说,宋晓靠着这张脸很得时越宠爱,但现在,看着保镖退避三舍的动作,她似乎才终于对宋晓的受宠有了实感。
宋晓冷笑了一声,脚下却继续用力。
直到“咔嚓”一声,她手上的骨头都被踩裂了。
陆溪瑶痛的快要窒息,看着自己被废掉的手,睫毛微微颤抖。
她曾经,是个钢琴家,手是她的命。
可那又有什么用呢,她早就碰不到钢琴了。
一阵又一阵剧烈的痛让陆溪瑶疼得几乎昏死过去,恍然间,她无意看到了宋晓脖子挂着的同心结。
陆溪瑶浑身一震!
死死的盯着那条同心结。
时越从不信神明,却在和她在一起的第三年,听说南山有座很灵的姻缘庙,只要求佛之人三拜九叩,就能求来一对写着有情人名字的同心结,携手白头。
为了能和她白头,他那样骄傲的人,为了她一路叩拜上去。
一叩,愿佛祖在上,保佑陆溪瑶一生顺遂;
二叩,愿佛祖在上,保佑陆溪瑶百岁无忧;
三叩,愿佛祖在上,保佑时越和陆溪瑶携手白头,岁岁常相见。
可如今,这个他一叩一拜才求来的同心结,却挂在了宋晓的脖子上。
宋晓看见她失神的目光,眼中的得意更甚,“这个同心结啊,可是时越特地为我求的,和我一人一个,说要和我白头偕老。”
白头偕老……
短短四个字,却让陆溪瑶的心几乎在泣血。
看着她这样的反应,宋晓心里畅快极了,她身为陆溪瑶的替身,自从得到了时越的宠爱后,最想做的就是彻底把陆溪瑶踩在脚底。
不仅是生上,她还要彻底击垮陆溪瑶的内心。
于是,宋晓擅作主张把陆溪瑶从地下室带了出去。
陆溪瑶再次被带到曾经住过的别墅,这里的每一处,都是她亲手布置的。
她被宋晓捆着关在一个隐蔽的角落里。
“陆溪瑶,我现在就让你知道,他有多爱我。”
没多久,时越回来了。
他坐在沙发上,宋晓一边没骨头似的躺在他怀里撒娇,一边说:“时越,今天我去陆溪瑶那儿了,不小心踩了她的手玩玩儿,你不介意吧?”
时越揽着她的细腰,只愣了一瞬。
旋即,他反问道:“你有没有受伤。”
宋晓娇羞一笑,摇了摇头。
“没受伤就好,至于陆溪瑶。”他顿了一下,“只要不让她死,随你怎么玩。”
这般残忍无情的话,陆溪瑶简直不敢相信是出自那个爱惨了她的时越之口。
他如今,把她当成了最卑贱的宠物。
宋晓甜蜜一笑,又忍不住问他,“那你觉得,我和陆溪瑶谁更好看?”
“你好看。”
“如果我和她同时有危险,你先救谁?”
“救你。”
“你现在,心里爱的是我还是她?”
“爱你。”
他每次的回答,都是那么快速且坚定。
时越深情描摹着宋晓的脸,控制不住的吻了下来。
接着,他直接将宋晓打横抱起,走进了房间。
角落里,陆溪瑶如坠冰窟,泪水不受控制的流下。
她从不知道,曾那样浓烈的爱着自己的时越,原来有一天也会这样爱别人。
原来宋晓说的没错,如今在他心里,最重要的人早就不是她了。
陆溪瑶恍然想起,宋晓刚被带到他身边的时候。
那时,时越还老是来地下室看自己,他总是一言不发,只是隐忍又克制的抱着自己一起睡。
有时,宋晓一个人待在别墅,会害怕的打来电话,他也会又凶又恶劣的挂断。
可从什么时候起,他对宋晓的态度越来越放纵,让她真的一点一点代替了自己。
三年啊,真的足够改变太多事情。